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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强的四和木

“要最终评价一个人,不能看他在顺境时如何意气风发,而要看他在逆境中能否乘风破浪。”

在华北地区的内蒙古和西北地区宁夏交界的地方,有一个小城叫乌海。城市的四周被沙漠和荒原包围着。出城往南走十几公里,在茫茫荒原上,生长着一簇簇别具一格的植物:它们的身高不足半米,长有鸟儿羽毛状的叶子,那叶片很小,开着白色和黄色的小花。远远望去,像是一堆堆备好待燃的篝火。

您可能没想到,这种植物是地球上最具代表性的古老残遗濒危珍稀植物,又称植物中的活化石,它有着一个朴实无华的名字“四合木”,但究竟怎么个“四合”法,至今无从考证。这种植物全世界只有中国才有,全中国只有宁蒙交界的这个区域才有。据有关专家介绍,四合木是历经数亿年风雨生存下来的植物,它的根深达九至十二米,具有极高的科学研究价值。它的最大特点是耐旱,乌海地区常年缺雨,风沙经常肆虐,年均降雨仅一百五十毫米左右,地下水源很低。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,其它野生植物很少光顾,可四合木却顽强、茁壮地生长着。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。

在乌海,人们为使城市增添些绿色可谓绞尽了脑汁,人力物力也投入了很多。城市街道两旁的树底下,都接上了地下喷灌设备,需要经常不断地为每一棵树“输液”。有人戏言:乌海市的一棵树至少也得享受科级干部待遇。在这种情况下,有人就试着把荒原上自然生长的四合木移栽过来,可结果是难以成活。也有人想尝试看把它放入花盆或温室内培育,结果也枯死了。这些都为四合木这一古老的植物增加了些许神秘色彩。每到秋天,当你置身四合木保护区域,都会被大自然的神奇所震撼。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。在这片荒漠的土地上生长着的四合木,给我们的人生多少有益的启示呵!站在大片大片的四合木旁,我经常陷入沉思:荒漠和干旱曾使众多动物绝种,令诸多植物退却,唯有这四合木历尽亿万年沧桑而不衰,并不是大自然的恩赐和偏爱,很大程度上在于这种植物本身具有的生生不息的品格,根深才能叶茂。人在许多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?我忽然记起美国黑人运动领袖马丁·路德·金说过的一句话:“要最终评价一个人,不能看他在顺境时如何意气风发,而要看他在逆境中能否乘风破浪。”

如今,四合木的生长地早已被当地政府圈了起来,并派上民兵常年护卫,禁止放牧和砍伐。有朝一日,如果能够揭开四合木坚强生长的秘密,并利用它的基因绿化我国的西部地区,改善生态环境,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。假如四合木的品格能“移植”到人的基因中来,不知人世间要多创造出多少奇迹与财富!

(作者系原北京军区政治部副主任、北京军区善后办公室副政委、少将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)